第 3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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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江氏集團大廈十六樓。
總裁辦人員精簡，一層樓只有寥寥幾人井然有序地工作著，沈默多過交談。
一陣急躁的腳步聲穿過走廊，三張營銷廢稿被殘影帶過，悄悄落到地面。
眾人面面相覷，總裁辦響起今天第三句話：“剛剛，什麽玩楞過去了？”
江凝這幾天也並不好過，眼下帶了微微烏青，這樣無理的作風他瞧也不用瞧，閉著眼睛拿食指指了指沙發的方向，吐出一個字：“坐。”
“怎麽做？做什麽？什麽時候做？”餘熱一屁股坐在了棕黑木制的辦公桌上，五指不耐煩地輪流敲擊著桌子，很沒有章法。
江凝緩緩睜眼：“......是讓你坐到沙發上。”
沒章法的小餘總才不在乎有錢人的破習慣，他老婆現在被一群網絡判官和什麽狗屁劇組聯合鎮壓在深山老林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來，現在為止，才變出一把傘，傘上就刻了一句話。
我沒事，一切都好。
啊，怎麽可能沒事！怎麽可能會一切就好！天殺的法海！我娘子他不是妖怪！！！
“小青！呸，大舅哥，你說句話啊大舅哥！”
......江凝真的很想不通，他那個沈默清雋的弟弟為什麽會找一個這樣的對象。
“找到什麽線索沒有？”
白襯衫因為激動壓出了褶，小餘總終於從辦公桌上下來，大喇喇地坐到了對面，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：“貴公司公關部可以不用單獨設立一層樓了，在家，哦不，在廁所靈活就業也不錯。我不信你難道不知道，那個狗仔大V的資金輸送賬號背後是誰。”
是江氏集團下屬子公司某財務部打款。
“江總，你養了一個好公司啊。”
一個董事浦含蕓貪心不足，還有一個身在暗處虎視眈眈。
江凝這才正眼看向對面的男人，剪裁精致的西裝被他隨意搭在椅子上，姿態閑散翹著腿，兩手交疊抱在胸前，同樣以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。
沒規沒矩。
除了這張臉，怎麽看還是怎麽不配。
不過，還是要給自己弟弟一點面子，江凝握住壺把，給餘熱倒了第一杯熱茶：“小餘總也不賴，藝人身上三十一個代言，三十個陸陸續續都主動宣布終止合作了。唯一一個留下的是貴公司亞太區代言人吧。你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麽嗎？”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禍水東引，或者是，和他一起承受陌生人的恨意。
“江總，貴公司出了內奸。分公司要查，總部更得查。你們自己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不方便插手，可是浦冷，”他頓了一頓，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似的表白，“他是你的弟弟，我的愛人。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，他一直瞞著我，他是在孤軍奮戰，我不想讓再讓他分心還要想著怎麽才能讓我少擔心一點。我不想聽他精心的隱瞞，我現在做好了和他一起面對的準備。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。”
說的不賴，江凝給他續上了第二杯。
餘熱正好口渴，拿起就喝。
等等，他直覺不對，原來這大舅哥第一遍給他喝的是洗茶水。
無視餘熱的目光，他也打算把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。
他的母親因難產去世，江游一直獨自撫養他到九歲，直到遇到遭遇家暴的浦含蕓。楚楚可憐的浦含蕓來到江氏成為江游的秘書，她對江游的吩咐從不出錯不逾矩，對小江凝更是出奇的關心和愛護，從衣食住行到學校家長會，特長興趣班無一不攬。就這樣過了兩年的時間，兩父子才知她也有一個兒子。在第二年江凝無意間撞開江游臥室房門之後，第二天二人詢問過他的意見之後就決定登記結婚。可不知為什麽，結了婚後的浦含蕓卻對自己的那個兒子不管不問，甚至連江游讓她偶爾可以把孩子接過來和他們一起住，都被拒絕。
對此，浦含蕓的理由是，不想讓凝凝擔心。
江凝沒什麽好擔心弟弟的，但是面對眼前這個照顧他許久的阿姨，倒是覺得陌生起來。他老是有意無意地聽到阿姨的啜泣聲，無不暴露她對弟弟的思念，以及對上一任丈夫一直以孩子威脅索要錢財的控訴，對自己孩子搖搖欲墜的精神狀態表示擔憂。一切的一切，言下之意是，我想去接我的孩子，給他一個全新的身份。
浦含蕓因為公司外務去了國外，聘期三年。孩子是江游接回來的，他對外表示，這個孩子是他和妻子在自由戀愛時誕生的。為了保護浦冷當時生長環境，面對親生父親步季道的恐嚇，他也一直采取懷柔，用錢堵嘴。但沒有想到，一年又一年，他們三父子，養大的不僅僅是一個江氏，還養大了一對怎麽也餵不飽的白眼狼夫妻。
“豈有此理。”餘熱的食指敲著桌面，逐漸亂了章法，眼神卻依舊清明，“貴司的法務部，還沒有因為倒了招財樹而解散吧？”
江凝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四十八黃金公關期還沒過，勞駕貴司法務部無論如何先擺出態度先鎮住亂七八糟的謠言，先把他江氏集團二公子的身份擺出來堵了他們賣身求榮的說法。浦冷不是他們兩夫妻推來推去的玩具，我這邊配合媒體擴大輿論影響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危機公關期嗎，餘熱。”江凝語氣鄭重，“他們不會關註這些，他們只想‘砂人’。他們最愛看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人有機會被審判，能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。”
餘熱撩起西裝抄在懷裏：“照我說的做。他們怎麽說是一回事。”
“我為了浦冷必須要這麽做，又是另一回事。”
好可笑，像浦冷那樣的又細又白又美的大長腿退一萬步來說，關這些網友什麽事？餘熱一直想不通，且不說他們兩你儂我儂的自由戀愛，誰給他們的權力讓他們站在道德制高點做網絡法官，一個人就被他們東一唾沫錘子，西一唾沫榔頭敲著定了社會性死亡的罪名。
他不理解，但是沒關系。因為浦冷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，他被社會性死亡一次被碾進塵土裏，他也會再一次從塵土裏育出最幹凈漂亮的玫瑰。
當他的腳步快要踏出總裁辦大門時，被江凝厲聲叫住：“你等等——打開手機。”
實時刷新的兩條熱搜，明晃晃又觸目驚心地映入眼簾。
餘熱額角一挑，眸子幾乎是微不可查地抖了抖。
【江天娛樂宣布與浦冷解約】
【餘氏集團終止與浦冷代言合作】
“老板，我們並沒有因為輿論起過這個念頭啊！是浦老師經紀人告知的，而且我們也不是主動解約！”
言下之意餘熱知道，是浦冷單方面決定解約，為了讓他明哲保身，甚至連解約的詞條和其餘三十條做的一模一樣。
不是#浦冷終止與餘氏代言合作#。
否則那些正事是只能八卦的沙比網友更能一挖再挖，他不想連累他。
怎麽能，在這個時候還會想到他。
他迫不及待地，無比渴望地像訂最快的班機，去見浦冷。
霓虹燈再一次準時亮起璀璨華光，映在車流裏，像是在鉛灰底色的幕布中作出濃重熱烈的畫。這座城市的一切沒有因為一人一事的變化，有任何的改變。
車輕巧地拐彎駛入小區地庫，帶起一簇水花。
這間平層公寓並不是他下班回家後的第一選擇，他更多時候願意睡在離公司不到五分鐘路程的酒店套房，但是他很想回到城市裏唯一能感受到浦冷氣息的地方。
他打算收拾好行李，趕最早的飛機去找他。
輸入密碼，入戶電梯很快就把他送到公寓門口。
嗯？
燈光熾熱，玄關兩個行李箱歪七扭八躺在地上，銀灰色斜挎包裏露出護照的一角。而護照的主人似乎是累極了，此刻正坐在沙發上休憩。
他把上衣輕輕搭在衣架上，赤腳走過去，一眼也不舍得漏下。
好久不見，浦冷。
他的黑發細碎地散落，遮住了額角。瘦了點，卻顯得眉骨更加冷峻精致。那雙漂亮含情的眸子被藏起來，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極淡的紅暈。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個人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，甚至記憶中原本的瑩潤的唇角起了皮，像是珍珠蒙塵。
或許是極力克制的呼吸驚動了淺睡的人，浦冷眼睫微顫。
唇角抹開一個好看的幅度，他說：“回來了？”
像是平靜到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餘熱有點後悔為什麽要這麽快吵醒他，又很想問這幾天過得好不好，但話出口卻成了：“嗯。”
他有點克制不住，手一點一點摟住男人的腰，見他沒抗拒，又把頭埋到他頸間：“好想你。”
聲音甕聲甕氣的，像個十八歲的情竇未初開的少年。
原來浦冷的腰那麽細，只需要他的一段小臂就能輕易握住。
好想.......再緊點。
浦冷掙脫出他的懷抱，也是輕而易舉。他對上面前男人漆如黑墨的眼，那雙眼裏有他看不透的東西，粉色的唇瓣微張，起皮的邊緣像離開主人，變成了勾人纏命的絲線，釣住餘熱。
浦冷斟酌再三，“抱歉”兩個字還沒開口，瞬間被餘熱拆吃入腹。
燈影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暗淡，暧昧的氣息裏只能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倒影，呼吸變得急促。
那根絲絞得他越來越近，越來越窒息。
餘熱不怕，因為他知道。
有人和他一起在沈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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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裁辦人員精簡，一層樓只有寥寥幾人井然有序地工作著，沈默多過交談。
一陣急躁的腳步聲穿過走廊，三張營銷廢稿被殘影帶過，悄悄落到地面。
眾人面面相覷，總裁辦響起今天第三句話：“剛剛，什麽玩楞過去了？”
江凝這幾天也並不好過，眼下帶了微微烏青，這樣無理的作風他瞧也不用瞧，閉著眼睛拿食指指了指沙發的方向，吐出一個字：“坐。”
“怎麽做？做什麽？什麽時候做？”餘熱一屁股坐在了棕黑木制的辦公桌上，五指不耐煩地輪流敲擊著桌子，很沒有章法。
江凝緩緩睜眼：“......是讓你坐到沙發上。”
沒章法的小餘總才不在乎有錢人的破習慣，他老婆現在被一群網絡判官和什麽狗屁劇組聯合鎮壓在深山老林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來，現在為止，才變出一把傘，傘上就刻了一句話。
我沒事，一切都好。
啊，怎麽可能沒事！怎麽可能會一切就好！天殺的法海！我娘子他不是妖怪！！！
“小青！呸，大舅哥，你說句話啊大舅哥！”
......江凝真的很想不通，他那個沈默清雋的弟弟為什麽會找一個這樣的對象。
“找到什麽線索沒有？”
白襯衫因為激動壓出了褶，小餘總終於從辦公桌上下來，大喇喇地坐到了對面，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：“貴公司公關部可以不用單獨設立一層樓了，在家，哦不，在廁所靈活就業也不錯。我不信你難道不知道，那個狗仔大V的資金輸送賬號背後是誰。”
是江氏集團下屬子公司某財務部打款。
“江總，你養了一個好公司啊。”
一個董事浦含蕓貪心不足，還有一個身在暗處虎視眈眈。
江凝這才正眼看向對面的男人，剪裁精致的西裝被他隨意搭在椅子上，姿態閑散翹著腿，兩手交疊抱在胸前，同樣以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。
沒規沒矩。
除了這張臉，怎麽看還是怎麽不配。
不過，還是要給自己弟弟一點面子，江凝握住壺把，給餘熱倒了第一杯熱茶：“小餘總也不賴，藝人身上三十一個代言，三十個陸陸續續都主動宣布終止合作了。唯一一個留下的是貴公司亞太區代言人吧。你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麽嗎？”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禍水東引，或者是，和他一起承受陌生人的恨意。
“江總，貴公司出了內奸。分公司要查，總部更得查。你們自己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不方便插手，可是浦冷，”他頓了一頓，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似的表白，“他是你的弟弟，我的愛人。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，他一直瞞著我，他是在孤軍奮戰，我不想讓再讓他分心還要想著怎麽才能讓我少擔心一點。我不想聽他精心的隱瞞，我現在做好了和他一起面對的準備。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。”
說的不賴，江凝給他續上了第二杯。
餘熱正好口渴，拿起就喝。
等等，他直覺不對，原來這大舅哥第一遍給他喝的是洗茶水。
無視餘熱的目光，他也打算把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。
他的母親因難產去世，江游一直獨自撫養他到九歲，直到遇到遭遇家暴的浦含蕓。楚楚可憐的浦含蕓來到江氏成為江游的秘書，她對江游的吩咐從不出錯不逾矩，對小江凝更是出奇的關心和愛護，從衣食住行到學校家長會，特長興趣班無一不攬。就這樣過了兩年的時間，兩父子才知她也有一個兒子。在第二年江凝無意間撞開江游臥室房門之後，第二天二人詢問過他的意見之後就決定登記結婚。可不知為什麽，結了婚後的浦含蕓卻對自己的那個兒子不管不問，甚至連江游讓她偶爾可以把孩子接過來和他們一起住，都被拒絕。
對此，浦含蕓的理由是，不想讓凝凝擔心。
江凝沒什麽好擔心弟弟的，但是面對眼前這個照顧他許久的阿姨，倒是覺得陌生起來。他老是有意無意地聽到阿姨的啜泣聲，無不暴露她對弟弟的思念，以及對上一任丈夫一直以孩子威脅索要錢財的控訴，對自己孩子搖搖欲墜的精神狀態表示擔憂。一切的一切，言下之意是，我想去接我的孩子，給他一個全新的身份。
浦含蕓因為公司外務去了國外，聘期三年。孩子是江游接回來的，他對外表示，這個孩子是他和妻子在自由戀愛時誕生的。為了保護浦冷當時生長環境，面對親生父親步季道的恐嚇，他也一直采取懷柔，用錢堵嘴。但沒有想到，一年又一年，他們三父子，養大的不僅僅是一個江氏，還養大了一對怎麽也餵不飽的白眼狼夫妻。
“豈有此理。”餘熱的食指敲著桌面，逐漸亂了章法，眼神卻依舊清明，“貴司的法務部，還沒有因為倒了招財樹而解散吧？”
江凝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四十八黃金公關期還沒過，勞駕貴司法務部無論如何先擺出態度先鎮住亂七八糟的謠言，先把他江氏集團二公子的身份擺出來堵了他們賣身求榮的說法。浦冷不是他們兩夫妻推來推去的玩具，我這邊配合媒體擴大輿論影響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危機公關期嗎，餘熱。”江凝語氣鄭重，“他們不會關註這些，他們只想‘砂人’。他們最愛看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人有機會被審判，能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。”
餘熱撩起西裝抄在懷裏：“照我說的做。他們怎麽說是一回事。”
“我為了浦冷必須要這麽做，又是另一回事。”
好可笑，像浦冷那樣的又細又白又美的大長腿退一萬步來說，關這些網友什麽事？餘熱一直想不通，且不說他們兩你儂我儂的自由戀愛，誰給他們的權力讓他們站在道德制高點做網絡法官，一個人就被他們東一唾沫錘子，西一唾沫榔頭敲著定了社會性死亡的罪名。
他不理解，但是沒關系。因為浦冷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，他被社會性死亡一次被碾進塵土裏，他也會再一次從塵土裏育出最幹凈漂亮的玫瑰。
當他的腳步快要踏出總裁辦大門時，被江凝厲聲叫住：“你等等——打開手機。”
實時刷新的兩條熱搜，明晃晃又觸目驚心地映入眼簾。
餘熱額角一挑，眸子幾乎是微不可查地抖了抖。
【江天娛樂宣布與浦冷解約】
【餘氏集團終止與浦冷代言合作】
“老板，我們並沒有因為輿論起過這個念頭啊！是浦老師經紀人告知的，而且我們也不是主動解約！”
言下之意餘熱知道，是浦冷單方面決定解約，為了讓他明哲保身，甚至連解約的詞條和其餘三十條做的一模一樣。
不是#浦冷終止與餘氏代言合作#。
否則那些正事是只能八卦的沙比網友更能一挖再挖，他不想連累他。
怎麽能，在這個時候還會想到他。
他迫不及待地，無比渴望地像訂最快的班機，去見浦冷。
霓虹燈再一次準時亮起璀璨華光，映在車流裏，像是在鉛灰底色的幕布中作出濃重熱烈的畫。這座城市的一切沒有因為一人一事的變化，有任何的改變。
車輕巧地拐彎駛入小區地庫，帶起一簇水花。
這間平層公寓並不是他下班回家後的第一選擇，他更多時候願意睡在離公司不到五分鐘路程的酒店套房，但是他很想回到城市裏唯一能感受到浦冷氣息的地方。
他打算收拾好行李，趕最早的飛機去找他。
輸入密碼，入戶電梯很快就把他送到公寓門口。
嗯？
燈光熾熱，玄關兩個行李箱歪七扭八躺在地上，銀灰色斜挎包裏露出護照的一角。而護照的主人似乎是累極了，此刻正坐在沙發上休憩。
他把上衣輕輕搭在衣架上，赤腳走過去，一眼也不舍得漏下。
好久不見，浦冷。
他的黑發細碎地散落，遮住了額角。瘦了點，卻顯得眉骨更加冷峻精致。那雙漂亮含情的眸子被藏起來，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極淡的紅暈。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個人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，甚至記憶中原本的瑩潤的唇角起了皮，像是珍珠蒙塵。
或許是極力克制的呼吸驚動了淺睡的人，浦冷眼睫微顫。
唇角抹開一個好看的幅度，他說：“回來了？”
像是平靜到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餘熱有點後悔為什麽要這麽快吵醒他，又很想問這幾天過得好不好，但話出口卻成了：“嗯。”
他有點克制不住，手一點一點摟住男人的腰，見他沒抗拒，又把頭埋到他頸間：“好想你。”
聲音甕聲甕氣的，像個十八歲的情竇未初開的少年。
原來浦冷的腰那麽細，只需要他的一段小臂就能輕易握住。
好想.......再緊點。
浦冷掙脫出他的懷抱，也是輕而易舉。他對上面前男人漆如黑墨的眼，那雙眼裏有他看不透的東西，粉色的唇瓣微張，起皮的邊緣像離開主人，變成了勾人纏命的絲線，釣住餘熱。
浦冷斟酌再三，“抱歉”兩個字還沒開口，瞬間被餘熱拆吃入腹。
燈影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暗淡，暧昧的氣息裏只能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倒影，呼吸變得急促。
那根絲絞得他越來越近，越來越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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